问埕把纸杯捏握在右手,大步流星地带着要上午开会的人走了。

上午的会议和宣传部无关,姜桡自然不会参与。

整个上午她都在宴会厅,下午开会人数多,定了这里。她检查座位上的小话筒时,圆圆和两个同事抱着资料进来,挨个桌子上发。姜桡要过来一份翻看着,孙助走进来。

“下午要来两个董事,”孙助直接说,“沈总的资料不用特地准备了,他昨晚上和对方三个负责人一起开会来着,提前拿到资料了。”

圆圆答应着。

她在一旁听到,想到昨晚沈问埕忽然说要视频,她刚从浴缸里出来裹着一条浴巾,头发还是湿的,没直接答应,等都收拾好,头发也吹干了才拨回去。他没接。

后来等到半夜睡着了,也没等到他。

***

中午休息时,姜桡要了房间送餐。

门铃一响,她抄起一个发夹,随手把长发挽起来胡乱一夹。

门打开,她还握着门把手,瞧着门口站着的人影,心竟因这不合时宜的出现急急地跳了起来。沈问埕一只手握着西装外套,似乎没有她这么怕人看到,站在门口问:“方便吗?”他声音不高不低,稍有点儿冷。

姜桡让开身。

沈问埕迈进来,反手一带,将门关上了。

沈问埕把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。

他抄起了一瓶水,拧开金属盖子,径自走到吧台前,找杯子。从高到低挑了一个,倒进去,然后喝了两口。

如果熟悉的人在这里,必然知道沈问埕心情不爽。沈问埕心情不好的时候,最喜欢把一个简单的行为拆解成无数步骤,像要在沉默的动作里,一点点消磨掉不好的情绪。

姜桡虽不足够了解他,但一个人沉默时间过长,总是情绪问题。面前的人与平时迥然不同,或是从早餐厅起他就一直低气压,让人难免不多想。

“早上开会不顺利吗?”她出了声。

沈问埕放了玻璃杯,来到她面前:“还不错。”

姜桡鼻梁上架着一副白色金属框的眼镜,难得回来房间休息,刚换了框架眼镜,想让眼睛休息一下。

沈问埕从未见过她戴眼镜,到她跟前,低声问:“近视眼镜?”

她“嗯”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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